凉茶茶茶茶

我否定自身的一切

【雷安】苦夏

·一个因为太热吃不下饭写的无意义小短打,大部分是深夜打的,意识不清,语言极其混乱(´-ω-`)

·一个貌似没什么雷狮的雷安




【雷安】苦夏


将装满水的小锅放到煤气灶上,抬手拧开旁边的旋钮。一圈蓝中泛红的火苗呲溜一下从黑乎乎的灶台里冒出头来,带着热度迎面而上,正像这夏日引人厌烦的热浪。

安迷修皱了皱眉,抬头看向客厅处运转正常的空调。挂在空调扇叶上的小飘带被吹得上下翻飞,站在厨房里的安迷修却分毫感受不到空调的努力。看着锅下那一小圈的火沉默了一会,安迷修又抬起手,啪地一声关掉了煤气灶。

火焰的收拢消失似乎也带走了几丝让安迷修烦闷的热气,他眉间的蹙起稍稍松开了些,叹了口气,端起小锅,把里面的水倒进了洗碗池。

水流哗啦哗啦地打在金属的池壁上,碰撞出房间里除了空调风声以外的第一道声响。

安迷修把小锅放回原处,动作缓慢地将刚拿出来没多久的挂面也放回了食品柜,把表面微微发皱的西红柿塞回了冰箱。顺手将看到的两棵发黄干枯的小葱丢进垃圾桶,安迷修合上冰箱门,直起身子,看着几日没有开火的厨房叹了口气。

果然,还是不想吃东西。

窗外的知了趴在树上,趁着精神松懈的间隙将烦人的鸣叫硬塞到耳旁。安迷修在洗碗池里洗了把手,冰凉的清水扑打在他的双手上,却振作不起他无力疲乏的精神。

是苦夏啊。

他想。


一天少吃一顿是不会怎么样的,安迷修相信。在发觉自己看着精心烹制的饭菜不为所动,为了不浪费粮食才硬吞了一碗白米饭的第二天,安迷修便将这条理论挂到脑海里,果断地将每日的晚餐从一日饮食的列表里剥除。

吃饭就该心情愉悦地好好吃饭,不想吃还强塞,那是对饭菜的不尊重。秉承着这条理论又过了两天,安迷修看着昨天还能勾起自己一丝残存食欲的凉面犹豫了十分钟,磨磨蹭蹭地吃了三分之一,把剩下的三分之二蒙上了保鲜膜。

要不是再减餐可能会影响到正常工作,安迷修甚至想一日一餐,或者别吃算了。

食欲下降以后,失去了核心理由之一的做菜也跟着在安迷修这里失宠。早上用冷牛奶泡了点麦片,中午能吃得下就在公司随便吃点,吃不下就回来啃根青瓜或者胡萝卜,连玉米都懒得开火去煮,直到都放坏了才被他拿出来丢掉。上一次去超市买的食材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缓慢消失,连当时受宠的最终基本都在已经无法被食用以后扔到了垃圾桶里,换成了清洗一下就能进肚的水果蔬菜。

取消了烧水煮点挂面计划的安迷修思考许久,还是又打开了冰箱门蹲在了门前。看着冰箱里清一色能拿起就吃的蔬菜水果,安迷修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格格石头一样毫无兴致,只好自暴自弃地掰了两片生菜叶洗干净,像食草动物似的塞进了嘴里。

番茄再放几天也要坏了,就算不煮面了,要不要拿出来吃掉啊。

蹲在地上思考了半天,安迷修还是没有再翻西红柿的牌子,关上了冰箱门。

诺大的房间在夜幕降临后便显得格外空旷,安迷修将卧室的空调打开,赤着脚踩到卧室的木地板上。King Size的床头摆着两个枕头,一只平整,一只凹陷。不再像以往一样直接进浴室冲凉,安迷修扯了扯衬衫的领口,松开了两颗纽扣,便坐下倒在了凹陷的那只枕头上。

清洗过后的床单枕套带着洗涤剂的化学香气,味道不浓不淡,却不是安迷修习惯的气味。

他皱着眉叹了口气,合上了眼睛。


他做了一个让人烦躁的梦。

墨绿色的雨林带着浓重的湿热包裹着他,气压沉重而逼仄,却没有下雨。沉寂的雨林围绕在他的身边,上下左右,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的余地。层层叠叠的绿叶一片盖着一片,遮挡住他视野里的所有空隙。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潮湿空气像一个制作精良的罩子,严丝合缝地将他关进了里面,连一丝清风的拜访都不被允许。

林中有光,却不明亮。空气闷热,潮而无雨。

安迷修难耐地喘了口气,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,探出的手疲乏无力,只在脖颈上留下一片粘腻的冷汗。他在太阳升起之前惊醒,迷迷糊糊地找着自己呼吸的频率,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窗户的外面,却只能看到漆黑如墨的颜色。

这个早上,他只喝了一杯水,什么也没能吃下去。

上午的工作有些紧迫,安迷修感觉自己有些睡眠不足,但在责任和领导的压力下也只能奋力打起精神,将残留的注意力尽可能地凝聚。同组的前辈完成自己的部分后松了口气,见安迷修带着黑眼圈盯着显示屏,上前闲聊似的安慰了一句。

“这几天不少人出差,我们的任务确实比较重。没事啊,再坚持两天就轻松了。”

安迷修迟钝地应了一声,拉扯着嘴角冲前辈笑了笑。

因为没有食欲,安迷修中午就没有去食堂,继续待在办公室处理工作。直到午休时间快结束时他才完成任务,和吃完午饭回来的同事打了声招呼,便推开椅子站起身来,想给自己续杯茶水。刚直起的双腿突然一软,安迷修一个没反应过来,倏地就朝地面栽了过去。要不是近在咫尺的同事眼疾手快,他非摔倒在地不可。

“安迷修你怎么了,脸色不对劲啊?”

同事心有余悸地扶着他坐回位置上,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。

“你好像有点发低烧,要和组长说说吗?”同事皱着眉头说道,转头又安慰他,“下午似乎没有很要紧的事了,你如果很不舒服,要不回家休息j休息吧。”

很少早退的安迷修本想谢绝,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,鬼使神差地被咽了回去。在经过负责的组长首肯,半个小时过后,安迷修便锁上了自家的房门,瘫软到了床上。

凹陷的枕头没了昨夜的气味,却依然不是他需要的味道。

没有进食的胃部微微抽疼,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让人不适。安迷修没有开空调,歪斜着躺在床上发着呆。默了半晌,他转过了身,将脑袋埋到原本平整的枕头上。

这边好像还有一点点留下,没有被洗掉。

安迷修迷迷瞪瞪地想着,闭上了双眼。

他没有回到雨林,却置身在了热浪。

暗橙色的海洋翻滚着纯白色的浪花,一波一波地扑打在他的身上。丧失了属于水流的柔和的浪花也同时失去了沁人的凉爽,安迷修挣扎着想要躲开,却无法控制那炎热的波浪锲而不舍地泼洒在他身上。

明明站在水里,却像是在被炙烤。安迷修无力地将自己缩成一团,仿佛减少与水流相触的面积,就也能减少身侧难以忍受的燥热。他在这几乎没有终结的热浪里沉沦下降,热度一寸一寸地蚕食,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他脑海中残余的清明。

安迷修挣扎地开口呻吟,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。

好难受,好难过啊。


“安迷修,醒醒。”

微凉的手掌轻轻拍在脸上,让安迷修松懈下了因不适皱起的眉头。那淡淡的凉意拍了他几下后,见他不醒也没有强硬地继续,而是转移到了他的额头上,为他燥热的源头降低了几分温度。安迷修总算找回了几分舒适,贪婪地汲取着额上的凉意,还努力地伸出手,想要抓住那凉意不让它离开。

他伸出的手,被另一个微凉的手捉进了手心,还被轻柔地抚摸了几下。

“安迷修,醒一醒。”

放在额上的凉意从肌肤上离开,让安迷修不快又无助地哼哼了一声。凉意的主人似乎因他的反应低笑了一下,一股力道却缠绕上了他的腰,把他搂进了一片温和的凉意里面。淡淡的香气熟悉又令人眷恋,安迷修下意识地吸了两口,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,在朦胧的景象里努力地聚焦。

一对紫色的眸子逐渐清晰起来,带着一丝微怒,一丝无奈,还有一丝少见的担心。安迷修混沌的大脑做不了复杂的思考,但最基本的能力却不会缺少分毫。

“雷,雷狮……”他嗫嚅道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“我再不回来,你是不是要打算把自己搞进医院了,”雷狮哼了一声,端起一杯凉白开递到安迷修的嘴边,“想我就直说,糟蹋自己有什么用。”
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”安迷修想接过那杯水,雷狮却抓着杯子不放,他只能低下头就着雷狮的力度抿了一口,“我就是不想吃东西……”

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,这才几天,你就瘦得跟要饭的似的了。”

雷狮掐着安迷修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,心情非常不爽地咂了声嘴。他才出差多久啊,安迷修就把自己瘦得快脱相了,原本合身的衬衫变得松松垮垮,脸蛋腰肢全肉眼可见地下去了一圈。他搂着安迷修的肩膀都感觉隐约有点硌手,让他恨不得揪住安迷修的脸狠狠说一顿,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折腾自己。

可他想严厉训斥的正主坐在床上迷迷瞪瞪的,眼圈不知是因为低烧还是什么原因而有些发红,朦朦胧胧地似乎带了丝水汽。安迷修的脸色很苍白,嘴唇也没了原本鲜艳的血色,软绵绵地借着他的支撑坐在床上,怀里还搂着他的枕头。雷狮把后槽牙磨碎了几颗,才勉强说服了自己不要和病号计较,放轻了自己的语气和力度。

“再不想吃也得吃,多少要吃一点,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?”

安迷修本能地想撒谎,又被自己坚持的道德准则阻止了,像蚊子叫似的回答了雷狮的问题:“还没吃……”

“哈?!”

果不其然,雷狮这回嚼碎再多的后槽牙也没用了。

雷狮真是怒不可遏,恨不得打安迷修屁股,看着他那张虚弱无辜的脸又下不去手,只能烦躁地抓自己头发。他翻出手机飞速搜索起“苦夏吃什么恢复”,安迷修却又大着胆子凑了过来,突然张开双手环抱住了雷狮的腰。

雷狮被他害得点进了一个闪烁着”屠龙宝刀“的广告页面,扒住那颗往他怀里蹭的脑袋佯怒:“安迷修你又发什么疯,低烧都能把脑子烧坏了吗。”

“不是啦,雷狮你别动,让我先抱一下。”

安迷修嘟囔着反驳,把自己整个人埋进雷狮微凉的怀抱里。鼻尖嗅到的是怀念的气味,皮肤触碰到的是让人心安的凉爽。闷热的树林下起了雨,雨点滴答滴答地落在碧绿的叶片上。灼烫的热浪退回了潮,深蓝的海水一点一点地涌向脚边。沁凉的空气带来宁静的清爽,他安心地松了口气,持续数日的乏力烦躁悄悄散去,只留下了最后一点微热的尾巴。

安迷修直起身子,看了看几日不见的雷狮的脸,上前亲了一口。

“欢迎回来,雷狮。”


哪有什么苦夏呢,只是某人不足了而已。


END




·我到底在写什么玩意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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